屏风里面和外头的风格大差不差,只是多了些更生活化的物件。

她一进去就忍不住小声用气音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在外面好歹也装一下,干什么这么凶?”

谷溪这辈子身高一米七配上皂靴差不多能上一七五,办作男子不难,只是站在晏渝川面前就不够看了。

只到他的下巴,为了不被外面的人听见,她尽量凑近了说。

“还好你让我进来了,还有点义气。”

嘀嘀咕咕说了半晌头顶也不见声响,谷溪见着旁边搭着外袍拿了过来,递给他。

“你不会是起床气吧?”

晏渝川低头第一次仔细打量她。

身量瘦弱得能被小卒一只手按倒,手臂双腿很匀称但太过纤细,经不起操练。

脖颈也细还格外苍白,容易让人上手,弱点非常明显。

脸连带着脑袋都似乎小了一圈,最小号的头盔恐怕也戴不稳,五官……生得也过于俊秀。

这些都与他下属好友的标准背道而驰。

可他们毕竟成了婚,听着谷溪絮絮叨叨的撒娇,又想了想,其实纳入保护圈也没什么。

毕竟明面上也是他的人了。

谷溪:“……”

谷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还有陛下让你动作快点,等着你呢。”

她说了几句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昨日晏渝川是回了府的,今日上值怎么又在营帐里歇了。

他不对劲。

这剧情她好像有点熟。

谷溪四处看了看,见这里一眼望得到头,见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才压着失落收回目光。

难道是她猜错了?

等她在看过。晏渝川已经穿好衣服系了腰带。

他往前走了两步,见谷溪还在原地没动,似乎还在发愣。

晏渝川顿了顿。

有点麻烦。

他蹙着眉牵过她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谷溪先是被手上的热度烫了一下,抽了一下没抽动,回过神已经被晏渝川安置在他旁边坐下了。

裴青面色如常的收回目光。

看来是他想岔了,殿下对婚事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淡。

晏渝苏垂眸喝了口茶,平静的目光从谷溪掩饰着无措的面容移开,开口将几人注意力唤了回来。

“渝川这次北齐来使,由你接待。”

晏渝川看起来并不意外,手肘撑在她的椅背的上,向前附身抬手拨弄了一下沙盘。

写着江南苏城的旗子晃了晃,摇摇欲坠的留在原地。

他视线冷静的在沙盘上转了一圈,将大夏与北齐接壤的地方一一点了一遍。

“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打了,他们来派使者前来求和我也没意见,可我清楚曲关,这么快就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晏渝川粗粝的手指非常熟练的在沙盘上动作,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能找到他要的东西。

“若是他们假意投降,实际别有用心,里应外合之下,只要边城一破,北齐的大军尽可以顺着水路兵临城下。”

谷溪看着他手下兵败如山的局面,神色有些复杂,哪有这么唱衰的。

可仔细一想大夏多的是四通八达的水路。

近年来又多发水患,赈灾过后来不及休养生息就迎来下一场,才建起来的水师莫要说训练,恐怕都成了专业的水上救援队了。

晏渝川的话有些极端,可也不无可能。

她视线落在苏城上,若是真的出事,苏城在大军的必经之路。

苏城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晃了晃脑袋,晏渝川几人只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可能性而已,三人话题已经到了别处,她压下了刚刚的想法。

不用她插话,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起来。

差不多过了快三个时辰,她小心按了按肚子。

她饿了。

晏渝苏结束了话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谷溪心里正算着呢,回答得特别快:“酉时了。”

她身后的晏渝川向前靠了靠,随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么坐不住?”

谷溪顶着发疼的脑壳,忍气吞声,这都连续工作快六个小时了,是牛马都该歇会儿了。

晏渝苏:“渝川。”

“莫要苛责,阿溪还小,你们如今也是夫妻,本该要多照顾她一些。”

夫妻两个字让谷溪有点怪不自在的,像是被看出了什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到这里晏渝苏还看了她一眼。

晏渝川起身朝他点了点头:“阿溪是臣弟的妻子,臣弟自然会好好照看。”

两人之间总是莫名有种谷溪看不懂的氛围流淌,就好像他们共同守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能让她这个外人知晓。

谷溪最后在裴青微妙重新审视的视线中被带走,回去的路上,晏渝川除了上车时扶了她一把,全程都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她放在膝头的手动了动,本着他们如今也是同进退的利益共同体,小小关心一下。

“殿下?”

“您和陛下……”

晏渝川睁开双眼,其中一丝睡意也无:“怎么,今天把你吓到了?”

“你不用管,没看到裴青都不插嘴吗?这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

啊,原来是相爱相杀的兄弟关系。

可能是太熟了所以会更加无所顾忌吧。

谷溪放下心来。

现在的晏渝川也回到了平时的模样,马车里的香炉散发着熟悉的冷香,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她更加放松的靠下。

她从怀中掏出缎带将眼睛遮住,让已经开始隐隐发黑的眼睛休息,膝盖抵着矮几。

她下意识问出另一个问题:“为何殿下总是的如此疲惫呢?”

白日在营帐中竟然还要休息。

晏渝川看着被遮住双眸的谷溪,眸中的神色深沉了一瞬,片刻仿佛被什么扎到一样,立即移开了视线。

被她抵住的膝盖也开始僵硬起来。

“……没什么,班师回朝后,总要歇息一段时间。”

谷溪嗅着盈满鼻尖的冷香,迷迷糊糊的小声回应:“是吗?”

“那殿下也要好好休息。”

见谷溪这幅昏昏欲睡的模样,晏渝川有将目光移了回来。

他鬼使神差的说:“我睡不着。”

谷溪艰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听着他的话,可那声音似乎变小了。

她下意识凑过去,实际上脑袋只挪动了还不到一寸。

“嗯?”

晏渝川闭了闭眼睛,为她盖上新备的绒毯,声音不喜不悲:“没什么你听错了,休息吧。”

拉扯着神志的最后一根丝线放松,她瞬间就沉入黑暗。

深夜,淮南王府闪出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谷溪提早了时辰出门,出示腰牌进宫时,天还没亮。

风吹在脸上也带着寒意,谷溪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这风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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