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近中午,彼奥什才逮着了躲着她的希娜。她毫不犹豫地叫住她。这一下把她吓到够呛,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她,几乎要溢出眼泪。

彼奥什看得心里发酸,哀叹一声,疲倦地说:“来吧,我们谈一谈,好吗?”

她们走到了户外的一处墙根下,清新的空气像是薄荷膏,让彼奥什的大脑冷静了不少。她有意不看那对恐慌疑惑的眼睛,扭过头去看青黄不接的树叶。

“你不要怕,听我说。希娜,我要向你道歉。”

“什么?”

“真的,我的朋友。”她悄悄地转头来看,发现她已经激动地颤抖起来,“真的……那天只不过是索雷尔先生的玩笑话罢了,我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希娜像是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急忙捂住心口,良久,才缓缓呼出,冷静地问:“您说真的吗,先生?”

“千真万确。”

“太好了,先生……太好了——对不起!先生。我只是……”

“这没什么,希娜”她为了缓和情绪,扬了扬嘴角,故意眨了眨眼,“‘劫后余生’确实值得喜悦。”

希娜攥着裙子,腼腆地讲:“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

“那样更好,这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小插曲,对吧?”

听到对方的同意,彼奥什很高兴地和她一起回屋。现在希娜这边处理好了,问题又来到了露易丝这边。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地犯头疼,只好回屋慢慢布局。

………………

爱丽莎为夫人打扮时,注意到了她微微浮肿的眼睛。又不敢多问,只能担忧地陪着夫人。她一直都觉得夫人是顶好的人,温婉又大方;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样的贵人却偏偏喜欢和她做针线。每次从巴黎来了什么新款的服饰,她从女伴手里得到,就叫她把图纸收好,亲自挑布料,陪着她一点点制作,用温柔的语气和她讲话。爱丽莎几乎已经把她当做姐姐,甚至于母亲一样的角色。因此,当她发现了一点异样,就忍不住地关心。“啊,昨晚没有睡好吧”露易丝轻轻摸一摸自己的脸,“中午麻烦找一件印花的连衣裙好吗?”

中午,爱丽莎按照露易丝的叮嘱,帮她找出来一件连衣裙来打扮。“正是中午呢,夫人”她一边打扮,一边提示,“虽然是快九月,中午也够热的”露易丝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中午的大厅空空荡荡的,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来,毫不避讳地照亮每一寸角落。露易丝侧坐在沙发上,微微仰起头,去看窗户外那些跟油画一样的风景。一只鸟儿在图画中飞过,翅膀煽动她内心的波澜。

自由!她品咂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汇。自己一生到此为止,安分守己,循规蹈矩,能从中获得幸福,已经是自由——这是她曾经的看法。这个一直支持她的理念,在看到孩子们肆意地玩闹;农妇辛劳地做工,彼此逗乐;还有那位小先生笑嘻嘻地讲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渐渐布满了裂痕。‘我固然不自由’她想‘可这是职责,不是选择。只不过……只不过有一些……’

她想不明白的,正是自己的爱情。当局者迷,她其实只是把这样的爱情当做调理精神的药物,好使自己自由上一点点。而实际上,她身上的枷锁没有减少,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几磅。关于这些,未来会向她指明的。

现在要关注的,是她和彼奥什之间的谈话。她知道彼奥什的一个小癖好,喜欢在吃饭后去外面走动走动。果不其然,在耐心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彼奥什的身影出现了。“他”一如既往,向夫人行一个漂亮的礼,和朋友一样邀请她一同外出。

中午是最安静地的时候,所有的生命都被晒得昏昏欲睡,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她们专门挑着用树木遮蔽的林间小道,谁不说话,并肩而行。

彼奥什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样,和朋友一起散步,却没有任何讨论,大家各自想着各自的事物,不必担忧自己的沉默是否会留下冷漠的印象。可露易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放松,刚刚走过一处小坡,露易丝就忐忑地开口:“听说,您心有所属?”

“嗯……嗯?谁说的?”

“告诉我,先生”她主动拉住骨节分明的手,真诚地发问“您真的有恋人吗?”

彼奥什的注意点却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老天’她心里感叹‘她怎么这么高,回去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增高的办法,花点钱也无所谓……’

“您回答我呀!”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露易丝不由得紧张起来,拉住彼奥什的手越来越紧。

“原谅我,夫人。我刚刚有点出神——您是了解我的,我当然没有恋人”

“那……希娜呢?您爱她吗?”

“希娜?”彼奥什故作惊讶,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您也听说了吗?那想来府上有不少人知道了。不得不说,索雷尔先生这次的玩笑未免有点过分。”

“玩笑?”

“是啊。只是这次太过分,不晓得给那姑娘造成多大影响——她现在还绕着我走呢。真是头疼”

两人谈话暂时中断,继续前行。约莫五分钟,‘就是这样吧,袒露心声。’露易丝想着,深深地呼气,开始讲述自己一切所思所感

“我和先生,是家庭包办式的婚姻”她不敢看朋友的反应,一直低着头“他人很好,能支撑家庭,也可以在政治上有话语权。可是他才没有情思,我的思考,只要不涉及财与权,都只是无关紧要的毛病罢了。我应该知足,我的生活衣食无忧,又有三个可爱的孩子,有什么值得去贪婪的呢?”

她回忆自己的人生,一切“美满”之下,是自己一次次的妥协。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爱听走廊中阵阵的回音,在修道院里开心地叫嚷起来。不一会儿,嬷嬷们就走来,严厉地斥责了她

“这里是神圣的地方,贵小姐。纵然是乞丐,也段然不会这样做的”

自从那时,她严格地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服从嬷嬷们的安排。离开修道院,只不过是把嬷嬷们换作家长;出嫁了,也只不过是再把家长换作丈夫。她心里有一个恶鬼,道貌岸然,是位圣人的样子。它约束她,控制她,驱逐全部思想,打造出最受人爱戴,叫大家满意的“瑞纳夫人”

“彼奥什·唐先生……”她念着她的名字,很慢很慢地转头,看到她在一边,认真地谛听,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每一次聊天,每一次出游,甚至每一次意外,都让她恍恍惚惚,流连忘返。她几乎忘了是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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