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两季,洛京宫里都会举行狩猎与祭祀活动,以礼敬祖先、慎终追远。

阮平帝与皇室子孙一同祝祷国家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封戏卿为雪域世子,虽无需祭拜之礼,却可参与春猎,与诸位皇子一齐架马进入猎场。

猎场设在宫中观景山上,里头的猎物也都是从野外捕来再放养的,并无凶兽。

来都来了,阮棠很自觉地非得去凑这热闹,换上一身轻便的装束便往深林里钻。

一开始,阮芥还亦步亦趋跟着,说要护她。

可后面屡次看见系着红布的猎物从眼皮底下溜走,他心里就犯痒,中途追猎物去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阮棠独自也乐得清闲,跟踏青似的走走停停,权当来户外放松。

四野寂静,忽听系统道:【剧情节点之一——请宿主尽快学些防身之术。】

阮棠疑惑:“学这个干什么?”

系统不答。

阮棠拨弄着手里摘下的野花,思考该去何处学这防身之术。

从小习武的五皇子阮卓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上次在筠竹宫,他莫名其妙凶她来着,她暂时还不太想去找他。

思索间,有什么横冲直撞而来,轻碰上她的腿,阮棠脚步受阻,眼神往下,看见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兔子腿上系着当做记号的红布,正是此次春猎的猎物之一。

许是因为阮棠穿着白色,兔子也知寻求躲藏庇护,停在她脚边不再动了。

阮棠心软软的,蹲下身将兔子抱起,甫一抬头,便见不远处,有人稳坐于马上,拉弓搭箭。

弓张弛着,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阮棠变了脸色,站在原地不动,高声质问:“你干嘛?!”

巧了不是。

这人除了封戏卿还能是谁。

封戏卿朗笑着放下弓箭,说的话一听便知是胡诌的,“原来是九公主,倘若你不出声,我还以为是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兔子。”

阮棠嘀咕:“真瞎。”

这么大个人都能看成兔子。

封戏卿翻身落地,牵着马,行至她身畔。

脸上笑意不减,问:“这只兔子是九公主所猎?”

阮棠怀抱收紧些许,“它是我的,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无论如何,她可不允许风筝之事再发生第二遍了。

封戏卿知道阮棠还心有芥蒂,为她安心,敛起笑意,点头往后退去。

“等等!”阮棠想起他刚才拉弓搭箭的模样,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封戏卿,你身手如何?要不你教我一些防身之术吧。”

封戏卿狭长的眼眸微扬,沉吟片刻问:“九公主,为什么想学这些?”

“学了防身啊。”阮棠给的理由很直白,胡乱解释一通,“这样我以后万一遇上什么危机情况,身侧又无可靠之人,总能找些自救的办法。”

说着说着,阮棠好像突然明白系统用意。

让她学防身之术,是不是就说明以后就总有派上用处的一天?

封戏卿的声音拉回她思绪,“九公主,宫中可没什么危险。”

阮棠认真摇头,表情讳莫如深,“危险自然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好在封戏卿没问太多,换了个不正经的腔调:“教你可以,不过,先喊声师父听听。”

阮棠得了便宜还卖乖,支使起封戏卿:“你不妨先让我看看身手如何,我也不是谁都让教的。”

“你将这兔子放回地上,待它跑开百米,我凭一支箭定能射中它腿上系的布。”

封戏卿说这话时,太过笃信又势在必得。修长手指轻抚过弓身,眸光微闪,轻慢得不可一世。

“万一你射中兔子了呢?可不能冒险。”阮棠拒绝这个办法,勉为其难道,“我姑且信你,反正有没有真本事,你教两天,我心里自然有数。”

字句都是看轻的意思,封戏卿却不恼,只道:“那你明日午时便在校场等我,另外,不许穿裙子,把头发束起来,像今日一样是最好。”

阮棠已然像个调皮的学生,拖长音调应话:“知道了。”

天黑得快,瞑色侵来。

在日落之前,诸位进入猎场的皇子都满载而归。

宫人们依红布计数,分头清点完猎物数量,向阮平帝禀明:“陛下,今年春猎头彩为二皇子殿下。”

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无人意外。

阮颐是个好胜心重的,已经连着赢得三年春猎头彩,明目张胆地压太子阮筠一头。

去年阮平帝还评了阮颐“过犹不及”四字,但他并没有因此收敛。

可若真存了较量之心,阮颐又怎能比得上五皇子阮卓,而阮卓跟太子走得近,未必不在春猎里出手帮衬。

说到底,外人看来,还是阮筠知理明事,不和阮颐计较罢了。

无论是储君之位还是其他,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争也没用。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未曾宣之于口而已。

阮平帝脸色如常,抬手一指,忽道:“既然雪域世子也入了猎场,那他捕的猎物也该数一数。”

按旧例,春猎竞技只该在皇室之间比较。

若是加一个封戏卿进来,多少有些名不正。

不过在场无人敢去忤逆圣意。

封戏卿从容地退到一边,由宫人上前清点。

很快,宫人心里捏了把汗,颤声更正原先的结论:“陛下,世子殿下比二皇子多捕一只。”

阮平帝:“哦?”这一声难辨喜怒。

偏偏是一只,若干脆差得多些,诸位皇子就能以之自勉,知耻后勇。

可仅一只,谁能说清是不是这位雪域世子存心戏弄?毕竟来了洛京拜访,连暂避锋芒的道理都会不懂吗?

眼瞧着气氛有些不对,阮棠心一横,站了出来,“父皇,其实不差。”她抱着兔子走去阮平帝身侧,撒娇道:“若要真数,小九怀里这只兔子也是二皇兄猎得的,不过是小九见兔子可爱,向二皇兄讨来的。”

这件事,只三人知道真相。

封戏卿处于对峙旋涡中,不会犯浑戳穿。

而阮颐若是否认,无异于间接在阮平帝面前承认了他比封戏卿差。

阮颐望向阮棠,心中思索一番。

此举,从大了说是以国事颜面为重,从小了说,可不就是在暗戳戳地帮封戏卿解围吗。

“父皇,小九知错了。”阮棠再接再厉。

阮平帝收敛起严肃的脸色,点一点她脑袋,无奈道:“你呀。”

这一台阶,其实同样也是给阮平帝的。

眼下太平盛世,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挑起两国争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历代君王从小就铭记于心了。

风波有惊无险过去。

所猎得的禽类都交由御厨,供作餐宴。

当然,其中自是不包括阮棠那只兔子。

兔子早被她偷偷放归林中,逃过一线生机。

满桌佳肴,阮棠胃口却不佳,寻个时机开溜了。

回到雪棠宫,她把门一关就找出传讯珀,写日记一样开始絮说白天遇见的新鲜事。

“燃哥哥,今日宫中春猎呢!”

“若你也在,头彩肯定是你的吧?”

想起春猎上的风波,阮棠心里面赶紧呸了声,觉得谢泠燃还是不要来淌这趟浑水的好。

“我还让封戏卿教我些防身术,他占我便宜呢,要我……”

话音未落,棣儿在外面敲了敲门:“九公主,您在同谁说话?”

“没谁,我自言自语呢。”阮棠被吓了一跳,支开棣儿,“我渴了,想喝些梨子汤,棣儿你去备一盅吧。”

棣儿应下:“是。”

虽是胡诌,但阮棠确实有几分渴,许是晚上没吃下什么。

她正要收起传讯珀跟出去,却见光亮覆在其上,紧接着便是谢泠燃低沉的声音——

“你上一句话说什么?”

“那位雪域世子……”谢泠燃话顿了一顿,竭力用极淡的口吻接上,“他如何占你便宜了?”

阮棠差点没反应过来刚胡说八道了什么,愣了会儿才答:“他偏要我拜他为师才肯教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就是在占我便宜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另一边,谢泠燃悄然松了口气,“这些,我也能教你。”

阮棠立马笑嘻嘻讨好:“那我等你回来教我。”

谢泠燃正色道:“我今日起开始闭关,这段时间你无法联系到我。”

阮棠显得非常体贴,信誓旦旦保证:“燃哥哥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嗯。”

谢泠燃原意是想让阮棠别担忧而已,哪知被她解读成了这个意思。

可好像这么多次,他都未觉得,她来找他是打扰了。

“燃哥哥。”阮棠喊他。

谢泠燃:“嗯?”

“你……”,阮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