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赴宴

这时候谈话已经进行了大约四十分钟，说的彼奥什口干舌燥，正好趁于连思考的时候，忙里偷闲喝杯水，散散步。

她当然没想到，就是自己这样放松的状态，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于连心中自己的嫌疑。通过刚刚提到的爱丽莎，市长夫人和瓦勒诺，一个大概的框架呈现在他脑中。

“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先是所长先生出于爱慕，向爱丽莎询问夫人的情况，爱丽莎出于对我的恨意扭曲事实。这样我的流放就是有道理的，那么您呢？”

“很简单。我和您既然是同事，保不齐也是一个情敌，他肯定是要赶走的。而且，在夫人那阵子到处行善捐款的时候，我可陪她去了不少所长的地盘，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或者，您是想问‘我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对吗？”

终究到了这个话题，相比于于连的纠结，彼奥什则是一身轻松。自己介入这段感情，就是为了两个人都能避免原著那样悲惨的结局。此时的流放正好就是一个预警，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搭配上一点放松身心的俏皮话就……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哦？啊，我是说，真不好意思，误会您了。”

震惊之余，彼奥什一时间没有想到再接什么，面积不算大的房间暂时陷入到压抑的尴尬当中。

于连想到，夫人来信中要求他去和上流打交道，尤其要压制自己的不满，给人以温顺恭敬之感。原本他是要把这封不知道是由谁主导写下的，如命令一般对待他的信件直接烧毁，又想起来离开前彼奥什的一番言论。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自己的野心或许想要向父母兄长和达官贵人掩饰，但对于这两个朋友——富凯和彼奥什，他全然不必伪装。甚至因为曾是情敌关系，于连更乐意把自己的雄心展现给彼奥什，或许从某一个时刻开始，竞争已经从对于爱情的你死我活转变到奥林匹克式的相互鞭策。这些只是于连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并不能肯定，但是他暂时不愿意放弃。“情敌”成了他留在手心的一张好牌，随时用于和她一刀两断。

“我已经打扰多久了？”他扫了一眼表盘，“呀，真是有一阵子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您。”

不出所料，于连委婉地表示拒绝，她也懒得再客套，随便嘱咐几句诸如“路上小心”的话就罢了。

第三天大约十点钟，有一个小伙子找到家里，瘦高的个子和一脸雀斑和一身花花绿绿的服饰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他自称是瓦勒诺差遣送邀请函的，还请她把于连的地址告诉他，省的他绕圈子。

送走他，彼奥什焦急地呼唤自己的外挂。

“您好”

“hello，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原著可以参考？我有很多细节已经忘了。”

两个选项弹出在面前。一个才二十，是电子书一类的；另一个要贵上三十块，但是胜在它直接把原著信息输入大脑。

‘这系统其实是人为控制的，更重要的事，我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太不安全。宁可多花点钱，好歹买安稳……’

在金币数量减少五十的同时，彼奥什的头毫无征兆地发疼，一阵阵紧绷感和大量的信息让她感到眼晕，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是强撑着才扑到床上的。短短三分钟，她的大脑像是被揪出来，当做面团一样揉捏摔打，可以说全身上下都因为这个控制中心的更新承受着莫大的折磨，胃里翻江倒海，她想吐，可是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加剧大脑所受到的压迫，只好一只手捂着嘴，另外一只发狂地挠头皮，痛苦地缩成一团。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新奇，好像是地狱新研制出的折磨恶鬼的办法，又像是在生死线间徘徊。疼痛解除是一瞬间的事，和它汹汹来袭时一样毫无预兆。彼奥什又躺了十分钟，才终于确定它的离去。她不可思议地慢慢爬起来，惊讶自己居然还活着。枕头被子等用品被她揉搓得一团乱，发型，服装也没了以往的整齐。透过泪水迷蒙，她看到不同颜色的色块，之后一点点变清晰，成了湛蓝的天空和人来人往的街道。劫后余生之感席卷全身，彼奥什暂时忘记了还要参加午宴的事情，静静地享受活着的感觉。

“好了好了，该办正经事了。”

她一边自语，一边轻轻拍拍脸颊。先去把自己整理整齐，再把床重新铺好，等做完这一切，她才算冷静下来，把注意力放到那本害她受了一番苦的书上。

很神奇，只要她稍微想一下，相关的情节就像列表一样浮现，由大到小，她很快就可以找到想要的信息。如果这些真真实实印在脑子里，那这笔交易也不算亏。

十二点半，那是原著中于连到瓦勒诺府上的时间点。而现在指针正好在十二点，为什么不叫上他一起前往呢？

彼奥什有点怕生，尤其是这样一个全新的环境，她希望能拉上一个熟人一起，于连自然是不二之选。

深褐色的木门被打开，于连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打过招呼就邀请进去。

“看看这个。”彼奥什掏出自己的邀请函晃了晃，“您也收到了对吧。我在想，不如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

“好主意。”

昨天下午的谈话后，他们之间融洽了一些，于连觉得自己应该把她当做队友，自己更应该尽到队友的义务，因此多加了一句话。

“我原本打算待一会顺路去叫您的，您来的正好，我们喝杯茶，等十二点半到怎么样？”

他们慢慢聊开，这两个人到底才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暂时脱离虚伪狡诈的社会，读书，理想，生活间的琐事和玩笑才是他们最爱谈论的。就在到达地点的前一会儿，他们还在热烈谈论用那种怎么偷偷把瓦勒诺绑起来打一顿不会被抓到，好像学生探讨怎么躲过教导主任一样，言语大胆又放肆。

可很快，富丽堂皇的房子提示他们注意言行，两张刚刚还洋溢着快乐的脸庞很快严肃起来。在使者的引导下，他们到达瓦勒诺的办公室，这时候他还在工作，桌子上堆着一大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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