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粥一口菜,也撑过了暗无天日的几天。绑匪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所幸,谢辛辛被捆起来送到赵都云军中的时候,就是马南春接的手,这让一切筹谋都方便了许多。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没有多言,马南春沉默地赶走了论功讨赏的绑匪,将谢辛辛安排在自己的营帐附近。

谢辛辛四肢都被缚,只能小步小步地行走,一路低头。

“我被绑了好几日,如今是什么情况了?打起来了吗?”

“没有。”马南春略放慢了脚步,“我们这里断了他们的粮路,如今的战略便只是拖,拖到禁军军心涣散,一举进京。”

阴险的人,行军打仗,也招招阴险。

直到进了大帐,谢辛辛才抬起头来,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手脚都有与绳索摩擦产生的血痂,此刻却像坐在自己的玉春楼里是的,漫不经意道:“可我听说,外面有封地的亲王无御令擅自进京是死罪。赵都云的郡王之名还未正式授勋,且算是宣王府的人。宣王府的兵想进京城,要么杀进去,要么,被拦在京外,死。”

“也许是吧。”

马南春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还是老样子,似乎对自己身外之事都不上心。

谢辛辛叹了口气:“没有一个百姓会喜欢打仗。你就不能在这之前把他杀了?”

“我是不想杀吗?”马南春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动手解着谢辛辛脚腕上的麻绳。

“好吧。”

马南春又问:“如果不是这几个人的上家不是我,你有什么办法?”

谢辛辛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再想办法找到你就是了。我可以问人啊,谁来关押我,我就问,你们军中,削土豆最快的人是谁?”

马南春失语片刻,将绳子一扔,“……掌柜的,你心态确实不同常人。明明看着莽撞,却好像又布局深远。我算是知道茗琅像谁了。”

这个评价很奇怪,说得像她是茗琅的母亲似的。

这念头才一冒出来,谢辛辛忍俊不禁。

马南春忍无可忍地看着她,“什么安排?”

谢辛辛去问:“我还想问你呢?我若不来,你在赵都云的军中,什么安排?”

“我没有安排,有合适的机会就杀了他。但他太警惕了,寻常人没机会近他的身。你呢?”

“我要见大皇子殿下。”

马南春皱眉,“军营里哪来的什么皇子?军营不是儿戏,掌柜的,趁现在没人发现,我还能把你送出去。”

谢辛辛的确被马南春这即时的反应动摇了一瞬,可想了一想,仍是打消了自我怀疑。

“徐明庚死到临头了,没有理由骗我。你仔细想想,赵都云身边有没有穿着贵气的富家公子,嗯……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当然没见过大皇子,对承元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陆清和的只言片语。在陆清和这样温雅的人口中,也难掩对承元圣质如初的无奈。

而事实也证明了大皇子的气质独绝。马南春刚一听到后半句就即刻反应过来:

“是有那么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上次郡王殿下与几个统领开会,有个人从殿下帐中冲出来要看歌舞。殿下无法,只好点了几个人带他出去看舞剑。”

“这也太……”

谢辛辛额角抽了抽。

这也太符合人们对昏君小时候的想象了吧。

心性如此,却仍有一派拥趸,可见这大皇子一党上上下下心里都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也许不会成为最圣明的君主,也用不好这天下至高的权柄,可是权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包藏祸心的臣子身上去。

“你说的这个人,我能见到他吗?”

马南春拧眉道:“你是说这个人是大皇子……?”

马南春心思质朴,一心只在赵都云身上,哪怕知道是皇子也没有多想,只到:“郡王殿下和他同住,似乎不让他随意出帐,若要见他,恐怕只能把你送到云顺郡王的营帐中去……”

“那怎么行?”谢辛辛脱口而出,“我进他的帐子,好比一块鲜肉掉进虎狼之窝。”

“我知道……”马南春揉了揉颞穴,玉春楼苦茗琅那满身瘀伤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那我再想想。”

谢辛辛心念一转,“……好像也不是不行。他总有要离帐的时候吧……你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我偷偷带进去。”

“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谢辛辛偏头想了一想,“那要看我们的大皇子殿下,是吃软,还是吃硬了。”

……

将士们都在练兵,空旷的土地上生着荒草,这几日,几乎被军中将士们踏平了。

所以赵都云的来使被人押在地上,跪多久也不会觉得剌膝盖骨——至少陆指挥使是这么说的。

“陆、陆清和,你好的胆子。”使者声音虚弱,狠话说得哆哆嗦嗦,“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竟敢如此折辱我……”

几丈远出,陆清和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高处,眼神慢悠悠地从他脸上掠过。

“来使?”他不解道,“你若真是来使,为何一点谈判的诚意都没有?你来我营中多日,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说。”

“问你赵都云何时退兵,你说他要太子出来俯首认错……笑话,他也是皇家人,岂容皇家威仪有失。”

“我看你不是来使,是冒充军使的逆贼。索性今日就斩首……”

“你敢!”这人一听要没了命,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前挣了几步,“你杀了我,云顺郡王的兵立刻就会打过来……”

陆清和打断他:“你还不明白?”

“什么?”

“你还不明白,你只是个他派来拖延时间的弃子?”

“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讲给你听。赵都云实在是怯懦,若非截了粮道,欲等我军绝粮之日,你以为他敢打过来?他打了我这儿的人,进了京,还得打京中的人。他靠铁矿山养的那几万私兵,哪够这么挥霍的?”

“所以,他让你提的,都是不可能完成的要求,无他,只为拖延。这一仗,他想要的,是不战而胜。”

来使支支吾吾,欲要辩驳,却惊觉自己说不出反驳之辞来。

陆清和长叹一声:“我后悔同他浪费时间了。砍他一只手罢。”

“别!陆指挥使,陆大将军,小人知错……”

禁军之中也有人疑惑,“陆大人,何不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冷风乍过,陆清和紧缩了眉头,将咳嗽掩在胸腔之中,勉力道:

“我要让他回到他的主子那里去,我倒要瞧瞧,将军使砍了半边送回去,他是不是还不发兵。”

陆清和扫了他们一眼,忽然问:“你们之中谁骂人更狠些?”

几人面面相觑,试探着道:“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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