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桑灵四人追至石洞时,宋芙商几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石洞底部的暗门半开,门外光线过于明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冷风不断灌入裹挟着黄沙磨得面颊生痛。

桑灵以袖遮面,迎着风沙艰难地一步步踏出山洞。

洞外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不见一丝翠色,漫天黄沙包裹下,迎风飘荡的墨青布条显得此地萧瑟凄凉。

四人沿着前人踩实的印记马不停蹄向前,约莫半个时辰才瞧见一破败不堪的客栈。

腐坏发黑的匾额将坠未坠,仅一角堪堪挂在门楣之下,其上悦泉客栈四字经黄沙打磨变得模糊不清,桑灵仔细瞧了好一阵子才识出。

“应该就是这里,他们的脚印断在此处。”说罢,她提裙踏入。

客栈被黄沙掩埋了一大半,已瞧不出原本格局,门槛与踏跺纷纷隐于松散的沙土下,一踩一个大坑。桑灵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行至二楼厢房,却被一把弯刀挡住了去路。

“桑姑娘,此处是我们先来,理应我们先搜。”

男子嗓音粗厚,趾高气扬,原是双目红肿还未褪去的李刀头。

宋芙商正在他把守的厢房内四处搜寻,不远处的矮脚圆柜旁还有一具裹着靛蓝衣衫的骸骨。难道那便是乌思舫主的尸身?

“放下!”

桑灵还未反应过来,宋言亦寒凉骇人的呵令便传来。下一瞬,欣长挺秀的身影闪至她身前,拨开了李刀头横在门前的刀刃。

“宋公子,您别生气,我方才…方才没瞧见您…”

本还神气十足的李刀头此刻畏畏缩缩,连忙退后让开了路。

“宋公子方才颇为威武霸气,英姿飒爽。”

进入屋内后,桑灵毫不吝啬夸赞身侧之人,还拽了拽他的衣袖以示赞许。原本漠然的双眸即刻染上喜悦,宋言亦睫翼扑闪,耳廓不由自主带了红,

“真的吗?”唯恐是假,他小心翼翼求证。

“自是真的。”桑灵点点头,满目都是和煦的笑意。

宋言亦随即眉眼弯弯,亮晶晶的双眸内皆是满足。

“桑姑娘看来对乌思舫主的密信并不感兴趣,还有闲暇在此处谈笑。”

二人的窃窃私语被宋芙商阴冷的嗓音打断,桑灵知晓自己又惹人厌了,立刻收敛笑意,与宋言亦隔开老远。

“灵儿,我要同你一起找。”

可某人这好弟/弟明显不识眼色,眼巴巴又凑了过来。

“一人一边,宋言亦你别过来。”等会儿他阿姊又要瞪她了。

“我就要同灵儿一起。”

宋言亦坚持不懈,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任凭桑灵如何驱赶都不走。几日的隔阂终得消除,灵儿好不容易原谅他,他才不要同她分离。

毫无意外,宋芙商怨毒阴狠的眸光精准投来,桑灵无奈叹息歇了挣扎的心思,拽着宋言亦一起埋头苦找。

“宋姑娘,这具骸骨果真是乌思舫主?”

翻找许久一无所获,桑灵仔细打量起裹着靛蓝衣衫的男子尸骨。

骨骼粗壮,臂长约三尺,的确是身形高大的壮年男子。胸腔处骨骼乌青,也符合中毒而死的特征。

可他们几人已将这里里外外,乃至骸骨四周皆翻了个遍,丝毫未瞧见密信的踪迹。

“我们行至此地将客栈中每个角落都搜寻过一遍,只有此间厢房有男子尸骨。”

即使许久未寻到,宋芙商亦未停歇过手中动作,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搜寻,明显将乌思舫主的密信看得极为重要。

可是,她寻到密信所用为何?

虽有疑惑桑灵却未将一切展现在面上,她收回心神,继续探究起眼前的尸骨。

密信乃重要之物,乌思舫主贴身携带的可能性远远高于藏在屋中它处。可无论衣衫还是骸骨内外皆无此物踪影,他到底藏在了何处?

玲珑佩与密信结合才能调动乌思教众,如此重要的玉佩又为何会在璃朝君主手中?

既然玉佩已落入他人之手,那这密信是不是也早已不在乌思舫主身上?

桑灵心中的疑虑愈来愈多,娥眉蹙得亦愈来愈紧,垂眸苦思之际,她倏地瞧见男子上下颌骨之间似沾有不起眼的木屑。

正欲上前瞧个仔细却被身后一道响亮的男子之声吸引去了视线。

“此物是不是就是密信?”

冯护卫嗓音激切,目中泛着晶光,颤抖着手自赤木匣中取出了一封信。桑灵还未走近便被疾步行来的宋芙商挤到了一边。

“我来看看。”宋芙商满目急切,伸手去夺却扑了个空。

“密信是我先找到的,自是只有我能看。”冯护卫连忙将信藏于身后,双目警惕,谁也不许瞧。

“冯护卫,我们可是一队!”

宋芙商气急败坏,喉间之音颇为冰冷。哪知冯护卫翻脸不认人,十分厚颜无耻,

“我和你一队不过是为了快点寻到密信,而今密信已找到,你自是没了用处。”

“你!”宋芙商怒不可遏,“快将密信交出来!”

说罢,她便不管不顾扑上去抢夺。此时立于一侧的李刀头双眸晦暗,未作犹豫也加入了争抢之中。

“密信有我一份,还有我一份!”

向来娇弱不争不抢的李氏妇人此刻亦双目癫狂,绕至冯护卫身后拼命抢夺密信。

那日,眼前这个身着水红裙衫的妇人,不是说自己来此地是为了寻乌思舫主这个老相好吗?怎会对密信如此执着?

原来,全是谎言。

半月前,困于绿柳山庄的十二人,齐管事是为了守住段氏夫妇的秘密,敖老六与隗海的真实目的是寻到碧罗石,剩下九人皆是为乌思舫主的密信。

虽不知原由,但都执念颇深。

桑灵神色淡漠地瞧着面前疯抢的众人,默默后退,再次驻足在乌思舫主的尸骨前。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摩挲颌骨处的木屑。

此物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思索间,她双眸忽地闪过一丝微光,随即用手捏住下颌,自内取出了一块木牌。

方瞧见“乌思”二字,她便快速起身将木牌藏于袖中。如此敏捷迅速,屋中本该无人发觉,桑灵抬眸却与宋言亦眸光相撞。

他的视线澄澈热烈,自始至终都追随着她,亦将方才的一切收入眼中。

“保密!”桑灵凑到耳侧认真嘱咐。

宋言亦双眸亮晶晶的,十分郑重地点点头,

“灵儿放心,我定当保密。”

说罢,他面色突变平静,俨然一幅无事发生的镇静模样。桑灵满意颔首,十分大方地回以褒赞:

“我就知晓,宋公子的演技出神入化。”

比在雾霭山装病时,还要自然娴熟。

“灵儿…”

他为何听着不似好话,灵儿就知欺负他。

“李刀头,你小心点别将信撕了!”

最后,还是人壮如牛的李刀头在争抢中获了胜,自冯护卫手中拽走了信笺。他连忙退后一步隔开众人,急切地展开泛黄的纸张。

“这哪里是乌思舫主的密信,明明就是一封寻常的邀约信。”

李刀头一脸沮丧,重重叹了口气,“亏我费这力气。”

“怎会?”宋芙商自是不信,疾步上前夺过信笺,蹙着眉将纸上所记念了出来:

“盼君上初八至悦泉客栈...”

之后字迹染了墨污瞧不清晰,故而作了废稿。

“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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