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布置讲究,树冠遮天蔽日,玳花满园绽放,危石假山,垂柳池塘,蜿蜒小径,游木长廊……不知深几许的庭院,处处透着用心精致,但凡走进来了,若不是天空盘旋的几朵雪花,真要忘记是何年何月了。

屋内传来万分心疼又轻柔的声音:“哥哥,你这旧伤添新伤,可又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徒弟?”

佳肴美馔在前,尉迟千澈明显没什么食欲。

他从尉迟万月手中不着痕迹的抽回胳膊,用长袖盖好,撇开伤势不提道:“为什么非要闹着出门,孤不是嘱咐过你,皇都危机四伏?”

尉迟万月见尉迟千澈对徒弟避而不谈等同又在维护,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轻易表露,仅是虚虚摆起小女儿家撒娇姿态:“月儿十五年流落在外,无法陪伴哥哥。那个徒弟暂代了月儿的位置,对哥哥好,让哥哥不过于孤单,月儿理应感谢。但那个徒弟能日日见到哥哥就算了,难道连除岁应该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她也要与月儿抢哥哥吗?哥哥,您算算,都多久没来看过月儿了。”

常年的兄妹分离,尉迟千澈难免对尉迟万月亏欠,想要尽可能的补偿。

起身将披风挂好,坐回桌前,再给尉迟万月碗中添了块樱桃肉,哄道:“万月……”

“哥哥先前都是叫月儿的。”十足的醋意,十足的可怜,十足的娇嗔,软绵绵的像只失宠的小猫。

尉迟千澈无奈低笑出声来,改口道:“好,月儿。”然后将筷子递到尉迟万月手中,自降身份的伺候一番,见她脸色稍作缓和才跟做解释似的:“月儿口中的那个徒弟,叫做闻玳玳,是闻玄知唯一的女儿。她于临渊复国之前还有用,你不喜她,别去见她就是了。”

“因为国库,以闻玄知的女儿做牵制?”尉迟万月明白大概。

尉迟千澈点点头。

“哥哥就那么信任闻玄知?毕竟闻玳玳不是儿子,焉知他不会富贵险中求?”

尉迟万月说的尉迟千澈眼眉一跳。

“若闻玄知真如月儿说的那般不堪,他们哪怕从库中拿一块金砖或银砖,祖辈亦或者闻玄知就不会过的那般清贫,久病无钱治。临渊国亡时,仍能坚心守志,风清气正,已经很不容易了。”

尉迟万月给尉迟千澈盛了碗汤:“哥哥,月儿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多为哥哥着想,为咱们临渊多尽一份力罢了。若是说错了什么,误会了忠臣,哥哥别见怪。”

尉迟千澈浅尝了口汤:“月儿,你无需太过敏感,先前的那些不愉都过去了,如今你回到孤身边,孤自会护你周全。孤还是希望,你如儿时那般憨直可爱,生气勃勃。”

一口樱桃肉在口中嚼了许久,艰难咽下,再看向尉迟千澈时,眼眶已经异常殷红,沁满波光潋滟,美丽又脆弱,仿佛一碰即碎:“哥哥,回不去了,月儿回不去了。”

尉迟千澈拿勺子的手指,开始捏紧。

“一个女子,又有几个十五年?哥哥可知月儿被转手卖了多少次?顺便‘周游’了哪几方世界?名义上的夫君又有……”

叮!

玉勺扔回了碗中打断。

“别说了。”

尉迟千澈闭上心痛的眼睛。

尉迟万月抖着声道:“那哥哥可知是谁最后救了月儿?”

尉迟千澈喝了口手边雪水烹的茶:“北方世界,赤水国,国主梅让知。”

尉迟万月:“月儿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以,送什么?”

“赤水国主是个有血性的男子,金银他是看不上的。月儿想……。”

剩下的茶水也被尉迟千澈喝的一干二净,明知答案,却要等着尉迟万月说下去。

“月儿想嫁给他,望哥哥成全。”含羞带怯。

前世。

尉迟万月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央求他。不惜哭闹以死做威胁。

尉迟千澈告诉她赤水国与紫殇国勾结,临渊灭国,父皇母后身死也有赤水国一份功劳,等复起讨伐之日,赤水国定会为紫殇国助力。

尉迟万月当时说什么,她说侵入临渊国是赤水国前一任国主干的事,老国主已经病故,等同付出应有的代价,父债子不必偿。

故此,尉迟千澈见她执迷不悟,不得不拿出赤水国现任国君继续与紫殇帝勾结的证据。

尉迟万月当时又说什么,她说那是赤水国现任国主逼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但在哥哥起兵讨伐时,曾保证过,断不会助纣为虐。

复国在即,尉迟千澈根本没闲心去了解真正的赤水国主,但尉迟万月经历那么多,能去相信又真心交付一个人。

那此人要么真的纯善,要么就是会操控人心。

能稳坐高位的人,绝非善茬。

于是尉迟千澈问:“梅让知喜欢你?”

尉迟万月给了很肯定的答案:“月儿与让知两情相悦,他立誓要娶月儿为后。”说着便跪了下去,叩首:“求哥哥成全。”

尉迟千澈又问:“他可知你的身份?”

“月儿经历了那么多,自然知道身份招灾,是龙池卫找到月儿的时候,月儿才告诉的让知。”

“那他就信了?放你走了?”

尉迟万月不解。

“临渊国灭,改朝换代,就不怕龙池卫这种前朝余孽,是为了找你回去出气,亦或者当做诚心归顺紫殇国的投名状?”

尉迟万月惊恐万状:“哥哥,让知不是那样的人。”

“那孤会让你好好看清他是怎样的东西。”

半年后,与紫殇的血战,终于开始正面交锋,果不其然,赤水国梅让知打着尉迟千澈扣押赤水王后的名义,与紫殇国联手。

尉迟千澈就那么让尉迟万月站在烽火处,城楼之上,亲眼看他斩杀了梅让之。

而后……。

“哥哥?”

“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尉迟万月生怕惊扰尉迟千澈什么的,碰了碰尉迟千澈的肩。

尉迟千澈忽地回神。

难道正是那一步走错了,所以才……。

尉迟万月看起来有些担心:“哥哥不愿我嫁与让知?”

深邃又多情的眸子恢复平淡,含笑拍了拍尉迟万月的手:“怎会,月儿有心仪的人,孤自是替月儿高兴。只不过月儿提的突然,作为哥哥,理应先去了解了解这未来的妹夫不是?”

妹夫二字似是大大抚慰了尉迟万月的心。

眼眶中的红意褪去大半,又有些喜极而泣,最后又哭又笑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趴在尉迟千澈肩头,小女儿家姿态羞涩的轻锤了几下:“哥哥从小就喜欢把别人心思搅的七上八下,讨厌死了!”

尉迟千澈眸光柔软下来,语气轻缓又温和:“月儿放心了?”

尉迟万月趴在尉迟千澈肩头发出娇娇的:“嗯。”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在这宅中呆着,万万不要再想办法往外跑了。否则,等妹夫来接你,孤拿什么还他个王后。”

一声娇喃:“哥哥~”

但愿这次他的选择没错。

尉迟千澈将尉迟万月从肩头正过来,认认真真看着她喜悦的眼睛说:“月儿,等临渊复国后,你出嫁时,孤会将临渊分而治之,一半国土送你做嫁妆。”

瞠目结舌。

震惊不仅是尉迟万月,还有伺候在侧的现任龙池卫统领宋鸣。

尉迟万月直直失仪站了起来:“哥哥,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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