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胡婶子听完胡三娘说完苗苗的事情,眼中的心疼就没消失过。

吃饭的时候,苗苗碗里是满满的,并且胡婶娘和胡三娘还一直将自己碗里的野菜夹给她。

“这孩子,真是可怜人。家里人都……自己还差点被卖进太平堂。”胡婶娘是个感性的人,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胡三娘感叹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啊。”

说话间,就听到外头一阵马蹄声。

胡婶子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将门给关得死死的。胡三娘也搬着凳子抵在门的后面,随后拉着元长安和小姑娘就躲在东屋,胡婶子和陈治紧跟在后面。

“这是怎么了?”元长安不解道。

胡三娘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将声音压到最低:“太平堂的人又来抓女人了,千万别出声,被他们抓走可是生不如死。”

然而,这次太平堂的人和以往不同,直接砸门闯屋,见到屋里有女人就直接抢走,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屋外哀嚎声一片,陈治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一个身穿绿布麻衣的家丁,一只手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女孩,另一只手挥刀砍死了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而她的母亲,已经被那群狗贼绑上了马。

“把这个门撞开!”

“砰!”的一声响,门板在几下猛烈撞击后轰然倒地,然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两个家丁,一个头戴幞头,另一个人则戴着巾帻。二人不由分说,抓着胡三娘和元长安就往外走。

胡三娘抱着苗苗拼死抵抗,而元长安直接拧断了那只抓着自己的胳膊。

巾帻人大叫一声,然后握着已经断了的胳膊蹲在地上痛苦不已。而抓着胡三娘的幞头人见状,立马松开了胡三娘,然后从腰间拔出佩刀,向元长安砍来。

于此同时,陈治带着胡婶子和胡三娘、苗苗跑到外面的厨房,并且把门关上,躲了起来。胡三娘担心道:“元姑娘还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陈治胸有成竹道:“长安厉害着呢。”

元长安迅速侧身躲避,几乎是在刀锋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完成了动作。她的身体轻盈得像一只猫,利用幞头人用力过猛造成的空档,轻松绕到了对方身后。

紧接着,元长安抓住机会,一手抓住了幞头人握刀的手腕,另一手则巧妙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肘关节,使出了一记标准的擒拿技巧。随着一声脆响,幞头人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而元长安已经稳稳地接住了它,并且划了他的脖子。

巾帻人见同伴已死,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都是我们堂主让我们干的,我们只是下人,不能不听啊。女侠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你把他拖出去,让你们的人都看看。”

元长安面色平静,让巾帻人琢磨不透,但还是听她的话照做。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胳膊,死命地拖着自己的同伴,将他拖到屋外面。

这一幕,不仅躲在厨房的陈治、胡婶子和胡三娘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李宝荣的走狗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而巾帻人将同伴的尸体拖到外面之后,直接快跑到管家面前,向他告状。

元长安从腰间抽出长生枪,然后按动机关,枪杆瞬间变长。

陈治见到这个场面,心里就有底了。他出声安慰胡家母女,“你们放心,以长安的武功,对付这几个喽啰绰绰有余。”

既然他这么说,可胡家母女还是不放心。

厨房外,李管家见面前之人杀了他们李家的家丁,火从心中烧:“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杀了我们的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在我眼里,就是死人。”

“给我杀了她!”

家丁们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元长安迅速评估了局势,她注意到包围圈左侧有几名家丁站位较为分散,决定从那里突破。

突然,元长安猛地向右侧发起猛烈攻击,长枪如同游龙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且带有杀气的弧线。连续几记快速刺击和扫击迫使右侧的家丁后退,制造了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元长安迅速转向左侧薄弱的一点,加快脚步,长枪在手中灵活舞动,不断击退试图阻拦的家丁。她的动作既快又准,让敌人难以靠近。一名家丁挥刀砍来,元长安侧身一闪,同时用枪杆横扫对方的小腿,家丁应声倒地。

几名家丁试图从侧面夹击,但元长安的动作连贯且迅速,她先是用枪尖挑开一侧的刀刃,紧接着转身一扫,将另一侧的家丁击退。

终于,元长安冲出了包围圈,直接面对李管家。李管家见状不妙,挥刀猛扑过来。元长安沉着应对,长枪一挺,挡住了对方的攻势。接着,她迅速收回长枪,然后用枪杆重重地横扫李管家的小腿。李管家站立不稳,向前跌倒。

元长安立刻上前,一脚踢开对方手中的长刀。随后,她蹲下身,用一只手牢牢按住李管家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迅速锁住了对方的手腕。为了确保彻底制服,元长安用力将李管家的手臂反扭到背后,使对方感到剧烈的疼痛,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周围的家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面面相觑,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元长安大声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将自己的枪尖对准了李管家的脖子。吓得李管家连连大喊:“让你们放下,没听见吗?!快放下!”

家丁闻言,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且向后退了好几步。

陈治见元长安已经制服了那些作恶的家丁,才放下心推门而出。胡三娘让苗苗躲着,自己和老娘跟在陈治的身后。同时,村里的百姓见祸害已经被制服,纷纷上前将被绑在马上的妻女救下,将被抱走的女娃抱回家。还有粮食。但凡是他们抢的,统统都收回来。

“长安,”陈治走上前,对元长安道:“把他们放了。”

胡家母女很诧异,但元长安问都没问,说放就放。

陈治站姿端正,与元长安并肩:“回去告诉你们堂主,有胆量就亲自率兵来小莲子村,我们等着!”

李管家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将话带到。”一边说,一边连连后退。等退到稍远的距离,立即骑上马落荒而逃,后面紧跟着拼命逃跑的家丁。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其他人都在问陈治为什么要放走那些恶奴,只有元长安认为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才会有这个决定。

“借刀杀人。”

陈治眉尾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招了招手,示意元长安附耳倾听。当他说完自己的计划之后,元长安侧过头看他,眸光流转之间,闪过一丝兴奋。她笑着说了句:“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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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顶山

随着官军逐渐逼近,山寨内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李四站在寨墙上,双手紧握着刀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凶狠与狂妄,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慌。他试图稳住自己的声音,向手下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要替老大守住这里!”但声音中明显带着颤抖。

下方的匪徒们也显得焦躁不安。有的人不停地来回走动,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有的人则蹲在角落里,抱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什么奇迹出现。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当官军的第一波箭雨呼啸而来时,几名正在墙头守望的匪徒顿时惨叫着倒了下去。这一幕瞬间点燃了其他人的恐慌情绪。一些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寻找掩护,甚至有人直接跳下墙去,宁愿摔伤也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没有人再听从指挥。

随着战斗的深入,官军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山寨。他们的盔甲反射出寒光,长枪和刀剑挥舞间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声金属碰撞、每一阵呐喊都如同重锤击打在土匪们的心上。他们的反抗,在那些官兵眼中,无异于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一名年轻的小喽啰看到同伴被一□□穿,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他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裁决。

另一名年长且瘦弱的男子,原本还试图组织反击,但在见到李四和其他几位重要的头目相继倒下后,他的斗志彻底崩溃。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他跪倒在官军面前,双手高举过头,声音沙哑地哀求道:“别杀我,我投降,我什么都愿意做……”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了下来。

在这片绝望之中,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丢弃武器,跪倒在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恐惧,只想活着。

他们大部分只是九顶山下的普通老百姓,有的是因为走投无路上了山,有的则是被李宝荣抓来的壮丁。

看到他们很多人穿的都是破衣烂衫,身上的肉也没有多少,虽然算不上瘦骨嶙峋,但看着也确实可怜。余耀大概知道山寨的情况,只下令将李宝荣的亲信斩首示众,其他人可以安然回家。

听到回家,那些被迫上山的人喜出望外,高呼:“官爷英明!”

等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余耀便带着一个小队下山入县城,准备抄了李宝荣的太平堂。

突然,距离他们不到三里路的树林处,火光冲天,迅速向他们这个方向烧来。

余耀心生疑虑,便决定先绕过去一探究竟。走的越近,大呼救火的声音就越清晰。只是他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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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堂位于扶风县的县城中心,说是高门阔路也不为过。谁能想到,太平堂堂主曾经只是九顶山上的一个小毛贼。

李宝荣学着文人挥毫泼墨,大展身手。当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纸张写满了歪七扭八的字体,而身边的张师爷却道:“老爷的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简直神作。不说现在,就算是七国之时的赵国大家祝兴汉都不能跟您作比。不知老爷可否愿意将这字帖赏给小的?小的保证……”

“行了行了,”李宝荣脸上不耐,但从他的语气很明显听出来,心情不错,“那祝兴汉的字画,价值连城,我怎么能跟人家比。”

张师爷笑嘻嘻地接过那张丑不忍睹的字帖,嘴上尽是恭维:“祝兴汉不过是生的早,要是放到现在,他的字画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对于手下人的奉承,李宝荣十分受用。他出身草莽,因为帮助周城侯攻下扶风县,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人活在世,总有一些自知不可为但用尽手段都要完成的追求。就比如李宝荣,他喜欢美女,更喜欢做一个文人。

自古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男人,李宝荣自知不必皇帝差在哪里。虽然说权势地位和财富比不上,但在扶风县,他说一,没人敢说二,跺一跺脚,整个县城都要抖三抖。就连县里的县令,也是跟他称兄道弟。

别人说他是扶风县的土皇帝,既然是土皇帝,又怎么可以没有三千佳丽。

“老爷,现在外面都乱起来了,您有什么打算?”张师爷问道。

李宝荣心头一动,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张师爷向后看了看关闭的房门,然后不露声色道:“徐水郡的聂鸿生,当年靠着三百族人起兵反晋,现如今整个徐水郡就是他的天下。老爷您手中可有一千众,何不趁着这个乱糟糟的局势,杀出一片天来?”

李宝荣正有此意,“我看可行。”

“老爷,不好啦!”李管家急急忙忙地,一边跑一边大喊道:“老爷,有人找事!”

李管家顺了几口气,然后将小莲子村所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与李宝荣听。李宝荣听完,怒火中烧,“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你速去集合弟兄,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可是,等他们赶到小莲子村的时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人了,一个活物都没看见。

“他们肯定是跑了,”李管家愤慨又带着讨好的语气道:“想来是知道老爷来了,所以给吓跑了。”

李宝荣虽然洋洋得意,但还是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土屋院子里一闪而过。

“那边有人!”李管家第一个发现,当李宝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宝荣伸长脖子什么都没看到,“在哪儿呢?”

李管家回过头一看,那个人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而李宝荣是个急躁性子,上去就在李管家头上扇了一巴掌,“敢骗老子?是不是讨打?”

李管家抱着头,连连求饶:“老爷息怒,刚刚小的真的看见一个人影,从那个院子里‘嗖’地一下,窜了过去。”

李宝荣也觉得李管家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走,去那边看看。”

离那个院子越近,李管家心里越发慌,那个拿枪的小姑娘,可不是善茬。忽而,冷风一吹,李管家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等他们推门进了院子,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搜!”

还没等到家丁们出手,元长安就已经悠哉悠哉地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元长安的刹那,李管家身体一颤,然后还惊了他□□的马。

李宝荣手握着大刀,微抬着下巴,俯视着面前之人,神情不屑:“就是你杀了我的家丁?”

“不信?那你可以来试试?”

李宝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般狂妄的年轻人了,还是个小姑娘。他翻身下马,势必要给她一个颜色看看,顺便再带回太平堂,好好调教一番。思即此,李宝荣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

李管家刚想叫住李宝荣,但是转念一想,自家老爷身经百战,那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果不其然,元长安几乎一直在防守,甚至破绽百出,和李宝荣来来回回纠缠了好几十个回合。正当李家的那些人洋洋得意的时候,元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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