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坐稳刺史位多年,娄征依旧昂着官威,眼睛微眯,嗓音沉下。

“南寺卿好大的官威,仅凭一介商贩的话,就要拿本官定罪,这就是威名远扬的大理寺卿的断案手法吗?”

“今日一见,真是让本官开眼。”说到此,他声音夹杂的讽刺意味愈发浓烈。

“那令世人口口相传、赞叹不已的数十件神案,南寺卿该不会用的都是些屈打成招的手段吧?”

当刺史府是他的大理寺吗?同为正三品官员,他有什么资格审问他。

南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娄征在下方站着,他在案台前坐着,视线并不相平,但依旧不影响他睨视的压迫。

“要说这官威大不也是刺史大人您给的,毕竟本官坐上这公堂,可是刺史大人您亲口应允的。怎么,你这是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吗?”

话落,娄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想不到这一根筋只会查案的犟种,竟也会巧言令色。

南初当然知道对方心里想着什么,他知道外人多传他是个死脑筋,可他不是个蠢的。坐上大理寺卿位置,仅凭有查案的决心,怎么可能。

想此,他看着娄征难看的脸色,用刚刚对方的语气回讽道:“如今本官不过是让你如实相告,你却欲加躲避,这让本官不得不怀疑……”

“娄刺史这是心里有鬼啊。”

娄征吞了口唾沫,手指着旁边跪地不起的绯青时,“此人之前就曾和本官发生过口角,他不满江州要绸铺上交的商税数额。商税要交多少,这乃陛下亲定。本官好心饶他犯君之罪,可他不但不领情,还三番四次想和本官理论。”

“想来就是因此事,他对本官生恨,现在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想要加害于本官。”

“你放屁!”他话音一落,绯青时就猛地抬起头,一张脸被气的通红,“明明就是你私自增添商税数目,高昂的商税足足占了我铺中营利的六成,陛下颁布的税令根本就不是这个数。”

还说商人唯利是图,奸猾狡滑。他看这当官还要更胜一筹。

和奚云祉站在一处的褚岁晚乌眸闪过暗芒。

苏杭一带收上来的秋商税只少不多的情况,从佛法传入之前的年份就有过迹象,不过并不明显。

现在绯青时又说娄征私增税额,这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多收的税银去处。苏杭一向乃富饶之地,这份多收的税钱分量应当不会少,可后面娄征为何又要铤而走险,干出杀害绸铺东家的事呢。

且他们口中的那位京城贵人究竟是谁。

褚岁晚可以断定,这其中绝不是想贪污银子那么简单,他们一定在密谋什么。

可密谋什么,需要如此多的银子。

脑海思绪纷乱,隐隐有念头闪过,但褚岁晚始终抓不住。

心里暗叹息之下,垂在身侧的手忽然碰上一抹凉意。

她低头看去,便看见一只手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挡,手指不毫分说的挤进她的掌心。

指尖触碰肌肤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褚岁晚的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

手下意识收缩,却是把来人的手指镶嵌的更深。

奚云祉身体顿了下,喉结略微滚动,片刻后轻笑一声,指尖在覆着细汗的滑嫩肌肤轻划,干起他此番的正事。

几乎是他一动,褚岁晚的身体变得愈发僵硬起来,胸口起伏。

头上刻意被她忽略的镂子花冠重量清晰起来,压的她双腿蔓延开来丝丝发软的颤栗。

她何时变得如此敏感。

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此人怎的这般不知礼数。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吗?还搞这套。

褚岁晚闭了闭眼,掌心对方指尖划的字在脑海浮现。

他问,子安对此事怎么看。

写完后,奚云祉把指尖静放等候。可底下温热软糯的触感却是让他有点控制不住动作,指腹止不住的起了摩挲的念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还未实施,指尖蓦地被迫离开软热的掌窝。

褚岁晚把手交握置于腹前,腰背纤细直挺,风骨浑然天成,姿妍又秀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贴着朱红绫罗的纤背正细微颤抖着。

还问她怎么看。

怎么看现在也不想告诉他。

且明明已经猜出她的真正身份,还拿她阿兄的表字来称呼她。

不知道改一下?

奚云祉收回的掌心微微蜷缩,似乎是想留住那已经消散的触感,心里不知生出什么奇怪的感觉。

余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少女妍丽的侧脸,然后慢慢往后瞥了一眼。

少女盘起的长发下露出的一节后颈。

经日光的照映,更为雪白玉润。裹着动脉,白嫩得仿佛稍微一碰,便会留下痕迹。

几秒后,他飞速移开目光,摆正的眸中倒映出几丝古怪。

他是魔怔了吧,怎可对她产生此等荒谬的想法。

两人心思各异,但面上皆不动声色。

为褪却那古怪的思绪,褚岁晚和奚云祉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重新投入堂中对峙的几人。

刚刚那会功夫,南初已吩咐人去请绸铺各掌柜和东家。

但到场的却只有一众掌柜,都是当日他们在品茗轩宴请过的人。

南初眼睛微眯,“你们的东家为何不到?”

其中一个哆嗦着身体回答道:“回禀大人,小人的东家不久前刚远赴西域卖布,如今还未归来。”

他话音一落,其他纷纷响应。

“大人,小人东家也是,一同而去。”

“大人,小人东家携妻儿去游玩山水,至今未归。”

“大人……”

众说纷词,但无一都是说东家不在家,来不了。

绯青时冷哼一声,“他们都在土里埋着呢,当然来不了了。”

“寺卿大人要见,怕是只能晚上才能见了。”

南初深吸一口气,锐利的寒眸一一划过下方还在找着东家借口的掌柜,而娄征眼底清晰的晃映着得意的笑意。

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这是料准他拿他没办法吗?

南初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到这些掌柜面前。

高大壮实的身躯天然形成压迫的气势,刚刚还借口不断的掌柜纷纷噤了声。

“大、大人——”

南初打断他的话,“你们可知,在本官面前说谎,可是会大刑伺候的!”

他厉声一斥。

一众掌柜皆白了脸,膝盖软的咚咚落地。

“大人,小的、小的没有说谎啊。”

“东家确实离家未归啊。”

南初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扭头看向绯青时。对方躲藏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敢冒出来,要不就是手里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要不……

他余光掠过不远处勾唇浅笑的青年。

要不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想来,他为何会来江州,说不定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或者说,他来江州就是青年推动的。

他想把他当刀使?

这已是第二次。

奚云祉当然察觉到南初看过来的目光,唇角勾着的弧度愈发漫不经心。

慵懒的姿态仿佛是在闲庭看花,矜贵又散漫。

褚岁晚没错过南初那一瞥,她就算不侧头看过去,也能料想到此人扮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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