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惊愕地看着秦柏。
秦秀灵急匆匆赶来,只听到父亲的那句”斩立决”,但她不能劝,所有人都可以求情,唯独秦家的人不能。
她只能默默地站在父亲身后,心中满是酸楚地望着失踪月余的弟弟,看他的模样显然吃了不少苦。
被捆缚在地上的北穆王放声大笑,打破了这片死寂,“秦小将军,你为大宸国出生入死,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真是可笑至极。不如跟本王回北穆,本王封你为兵马大元帅,如何?”
离他最近的蒋老三回过神,看着张狂的北穆王,迅速扯下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裳,狠狠地塞到北穆王的嘴里。
北穆王“呜呜”了两声,便不再徒劳挣扎,躺在地上满脸讥诮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被北穆王这么一打岔,严耕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恳求道:“将军,秦都司确是事出有因。若不拦截札木哲,不止落茳城,恐怕后续的诸多城池都难以保全,恳请将军收回成命!”
“求将军收回成命!”在场的将士们纷纷跪下。
秦柏沉默地看着面前齐刷刷跪下为秦熠求情的将士们,开口道:“秦熠擅自行动,致使包抄计划生变,许多将士因此枉死,这难道不是他的失职?”
“可……”严耕正欲再说,向宗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插话道:“秦熠此次行动虽让我们攻占彔安城比预想中艰难了些,但他仅率五十人便截杀了札木哲,挽救了更多兵士,还闯入王城绑回了北穆王,此乃大功一件!功过相抵,秦熠罪不至死啊,将军!’”
秦柏冷哼一声:“功是功,过是过,若人人都如他这般擅自行动,军中还有何军纪?不必多言,来人!把秦熠拉下去!”
军营中沉寂无声,亦无人行动。秦熠跪在地上,并不为自己辩解。
其他副将此时也赶到了大营门口,纷纷进言道:“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明知札木哲要绕后偷袭而不加以阻拦,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秦熠仅率五十人行动,此乃他权衡再三后的最佳抉择,请将军饶他一命。”
秦柏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将士,沉默良久,最终深吸一口气,作出决定:“秦熠擅自行动,依律当斩,但念其功绩斐然,且事出有因,特免其死罪,改为杖责八十,以儆效尤。其余罪责,待我奏明皇上,由圣上裁决。”
“谢将军不杀之恩!”严耕等人听到这话,连忙拱手道谢。
秦柏未再言语,转身离去。
秦秀灵并未跟随父亲离开,她强忍泪水,看着秦熠自行脱去衣物跪在军旗下方。
大营中数万将士静静伫立原地,双眼通红地看着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的秦熠。
此时,天地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大漠上的风裹着沙砾吹过营帐的声音。
两名士兵拿着军棍走来,朝秦熠行礼道:“秦都司,得罪了。”
秦熠对他们点点头。
军棍带着沉闷的声响落下,将士们看着秦熠的脊背,从最初的完好无损,渐渐变得红肿,而后皮开肉绽。
蒋老三握紧了拳头,怒吼一声,想要冲上去替秦都司受罚。
严耕死死地按住他,声音嘶哑地低声提醒道:“别冲动,否则秦都司这罪就白受了!”
将老三听懂了严耕的言外之意,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声痛哭。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八十军棍,每一棍都似打在将士们的心上。当最后一棍落下,秦熠的身体微微晃动,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脊梁。
尽管行刑的士兵已有意手下留情,但八十军棍过后,还是让秦熠的背部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细沙。
秦秀灵再也忍不住,快步跑到秦熠身边,颤抖着双手想要触碰秦熠,却又怕弄疼了他。
秦熠微微侧头,给了姐姐一个虚弱的微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严耕松开按着蒋老三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立即上前背起秦熠,蒋老三等人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将秦熠送进军医的营帐。
秦熠趴在床上,任由军医为他上药,尽管疼得脸色发白,额角青筋凸起,他仍神色平静地对严耕说:“严哥,你去忙吧,我没事。”
严耕拍了拍秦熠没受伤的手臂,“活着回来就好。”
秦熠露出笑容,不过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北穆王……”
“放心,这么多人在这,还能让他跑了不成。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行。”
军医处理完秦熠身上的伤口,医童端着药走进来,军医和声细语地对秦熠说:“秦都司,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你底子好,很快便能痊愈。”
秦熠道谢后,接过碗一饮而尽,很快便沉沉睡去。
严耕走出营帐,看向大营外。只见北穆王城的士兵们都围在军营外,想要定北军交还北穆王。
他冷笑一声,到手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简直是做梦!
*
“皇上!皇上!定北军秦将军八百里加急!”苏德茂快步走进德清宫。
尽管此时正值午膳时间,但军情永远居于首位。
承武帝赶紧放下筷子,接过苏德茂手中的密函。
“好!”承武帝刚看到第一行字便大声叫好,皇后、太子和宁玉瑶都放下碗筷,好奇地望向承武帝。
承武帝越看脸上笑容越盛:“秦熠真是个好小子!”
秦熠?宁玉瑶眼眸一亮,熠哥哥还活着?
大概是知道宁玉瑶着急,承武帝看完密函,挑了一句简单的话告诉众人:“北穆降了!秦熠率人潜入北穆王城,生擒北穆王,还在北穆王城放了一把火。”
此乃天大的喜讯!
宫内众人瞬间跪地,高呼万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承武帝龙心大悦,笑容满面地叫众人起身,随后对苏德茂吩咐道:“传军机大臣进宫。”
承武帝转头看见满脸喜色的宁玉瑶,收敛笑容,严肃道:“不过,秦熠违抗军令,需依照军法处置。”
宁玉瑶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承武帝。
皇后见宁玉瑶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宁玉瑶这才反应过来承武帝这是在逗她,娇声说道:“舅舅!”
承武帝也笑了:“秦熠确有违抗军令之举,此乃事实。不过他立下如此大功,足以将功折罪。故而秦柏命人打他八十军棍以儆效尤,其余事宜呈报于朕,由朕处置。”
宁玉瑶眼巴巴地望着承武帝。
承武帝与皇后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不由得心软。承武帝放缓语气,轻声道:“既已罚过,此事便罢了。只是论功行赏之时,他的赏赐需酌情减少。”
宁玉瑶这才松了口气,恭维道:“舅舅英明神武。”只要活着就好,这些身外之物都没有命重要。
他们闲聊了片刻,苏德茂再度进来禀报:“陛下,军机大臣们已在军机处等候。”
承武帝这才起身,带着太子离开了德清宫。
恭送承武帝后,皇后转头看向阴霾尽散的宁玉瑶,打趣道:“这下可放心了?快吃些东西,瞧瞧你近日都瘦成什么样了。”
宁玉瑶脸颊微红,对着皇后撒娇似地笑了笑,赶紧端起碗筷继续用膳。
用过午膳,宁玉瑶便出宫回了长公主府。
“娘。”宁玉瑶寻到正在软榻上休憩的祁婧惠,趴在娘亲枕边,静静盯着她。
祁婧惠一睁眼便看见女儿近在咫尺的脸庞,没好气地推了推宁玉瑶的额头,“靠这么近做甚,怪吓人的。”
宁玉瑶嘻嘻一笑,踢掉绣鞋,直接爬上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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