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穷奶奶谈完了断墙的修缮问题后,卫绮怀有意与她保持更长久的联系,当即催促易途去找泥瓦匠,还兴冲冲地表示可以做监工。
易途鄙夷地看了她两眼,大抵是想骂她殷勤得古怪。
卫绮怀手中拿着半挂铜钱,目光威胁。
“阿堵物而已。”易途竟然摆起了她最为嫌弃的文绉绉的姿态,“世上总有人会不为五斗米折腰——”
“世上多的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但你是例外。”卫绮怀打断了她,“快去。”
易途啧了一声,走了。
卫绮怀转身,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老人家面向她,淡淡说了四个字。
“你也快去。”
“……去哪?”
“叫你们折腾的,我连顿饭都没吃上。”穷奶奶慢慢摸到灶台边,架起锅来,侧耳听见她还没有动脚,遂不耐烦地催促道,“怎么?你还要我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给你烧饭?”
“这倒不敢。”卫绮怀低头看着横在屋里的木板,上面纵横着乱七八糟的刻痕,正是先前被易途踢到的东西,“您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怕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引起对方生气,她又细心补充道:“且放心,晚辈并未擅动它们,只是觉得它们散落一地,可能会碍到您的行走。若您不介意,晚辈可以为您收纳一下……”
“你不用管。”大约是对她的态度感到满意,老人家不熟练地冲她咧了咧嘴,勉强表达了一下和颜悦色,“这是老婆子拿来习字的,怎么,不好看?”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卫绮怀审视着木板上的刻痕,这些刻痕有深有浅,有短有长,有些倒也能看出字的半边模样,有的则更为抽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画符。
能从鬼画符到初具雏形,足以看出习字之人的刻苦努力。
但划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用来刻字的木板是……乌沉木。
怪不得易途会留意到这个。
价值千金的乌沉木散落一地,边缘粗糙,奇形怪状,还爬满了乱七八糟的划痕,若不是她特意用上了灵力辨认,不然再识货的人,也不敢将它和乌沉木相提并论。
这是谁,又是从哪位达官贵人的棺椁上撬下来的?
眼前的视障人士显然没有这样的行动能力,那,难不成是小雀儿带来的?或者其他孩子?
卫绮怀知道问老人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也不便继续打扰对方,只好先告辞了。
*
国师府内。
她带回的尸体把鹿韭吓得花容失色。
“卫姑娘,这、这是?”
卫绮怀不知道是易途下手太过狠绝,还是这斯斯文文的美人本就见不得血,但是自己一个受袭者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实在不像话,便略去了这一过程,公事公办地向吕锐提到这刺客身上的蹊跷。
“魔气?”吕锐闻言也不由蹙起了眉头,看起来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莫非……”
“我也有所怀疑。”卫绮怀微微颔首,又道,“但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如今在国师府的?”
“卫姑娘,便把此人交予我吧。”鹿韭定了定心神,终于开口揽下责任,“两位是国师府贵客,却在回府路上遭人刺杀,于情于理,卑职难辞其咎。”
“……”吕锐沉默了一会儿,友情提示道,“鹿公子,自我回来,已经听见这句话十遍有余了。敢问在这一个时辰之中,案情可有进展吗?”
鹿韭窘然,卫绮怀心中捧腹大笑。
这些日子,还没见到吕锐真怼过谁呢。
鹿韭慌不择路地要逃,偏偏撞上来人通报国师回府,于是他脚步又一滞,恭敬地迎上去行礼。
谢凌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卫姐姐!吕道友!”燕春梧总能先声夺人,“我方才听人说你们遭到刺杀了,是不是?你们还好吧?没受伤吧?”
“我们并未受伤,但是这场刺杀确实值得跟你们一说。”吕锐屏退众人,设下绝音阵,“尤其是谢道友。”
谢凌屿:“我?此话怎讲?”
“此次刺杀我们之人是埋伏在国师府的必经之路上。”她长话短说,“刺客都是引气入体的修士,甚至还有一个身负魔气。”
卫绮怀点点头,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们初来乍到,和这个时代的人无冤无仇,此次刺杀我们的,极有可能是进入十方大阵的魔族。”
燕春梧咋舌,“魔族初到异世,就能聚集这样一群杀手吗?”
卫绮怀:“他们对开启十方大阵,本就蓄谋已久,准备充分,正如当初在鲛人岛上那个蛇妖带着的妖兽——不过以一些魔族的本事,到了异世,蛊惑操控一些心志不坚定的修士,或者招揽这时代的魔族为他们所用,倒也不难。”
“不过,他们会选定在国师府必经之路上埋伏,这一点不可忽视。”吕锐思量片刻,又提出了另一个可能,“他们或许可以是跟踪在我们身后的魔族,但也可以是谢道友你,或者说,是原国师谢荻雪的政敌——只是刚好与魔族勾结而已。”
卫绮怀一听,也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也是,朝堂上的达官贵人确实更有可能拥有修士做私兵,也会对易都的地形更为了解。”
燕春梧道:“那又为什么要杀你们?”
“大概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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