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旧时温情今仍在
褚寒生恨青棠的绝情寡义,如果青棠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他会渐渐忘记恨意,也会忘记如何爱上他。
可是一旦青棠重新进入他的视野,便会唤醒那些记忆,既爱又恨,他快要疯了!
他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再陷入青棠的温柔陷阱,可是却不住地渴望,渴望青棠的爱。
早在青棠没有进城之前,褚寒生就已经从手下口中知道青棠在往这个方向来了。
当青棠来到玉海楼时,褚寒生就知道青棠在悄悄看自己,躲在了巷子里的石狮子后面。
褚寒生派阿湛带人去抓青棠,为了掩盖青棠在太华城的踪迹,将青棠关在宝库中足足一个月。
褚寒生每日都会去看青棠,本以为他会求饶,没想到对方非但没觉得受苦,反而该睡觉睡觉,真把自己当成宝库中的一员了。
他坐在青棠面前,注视着青棠闭眼睡觉的样子,心里一直盘旋着许多问题,你为何来这里,你怎么不找你的其他前任,难道是因为我最好拿捏!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过最多的,他想得最多的是你可有想念过我?
褚寒生低声问青棠:“你有想念过我吗?”
青棠哭着埋进被子里,手紧紧抓着被子,珠链撒落了一地。
“回答我,你有想过我吗?!”
“说话!”
“有。”青棠的声音轻而零碎,带着呜咽。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有,想过你。”
如何不会想呢?罗浮城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忘记,河边穿上崭新衣服的阿冕,月光下站在房顶的阿冕,抱着一匹鲛纱淋着大雨奔来的阿冕,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摔倒得那么狼狈时,我真的差一点就想跳下去和你一起走了。
“对不起。”
……
夜雨轻飘飘落下,湿润又朦胧。
屋内,埋在被子里的人的脸上也是湿答答的泪痕。
-
褚寒生走后,青棠混沌地睁开眼睛,发现窗外晨光熹微,已经过了一夜。
褚寒生的背上多了三道鞭伤留下的疤痕,不像是最近新留的,很淡,但青棠还是摸到了。
在於恒山之后,不知道褚寒生还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青棠知道褚寒生的心里还有自己,待在这里是安全的了。
青棠拉开被子,看到地上散落的金珠和撕破的衣服,回忆起了昨夜的情形,似乎这里没有留下可以穿的衣服。
屋外传来敲门声,“公子,家主命我们送来了你的衣服。”
青棠低头看了看自己,到处是啃咬的痕迹,马上裹住被子,“进来吧。”
婢女们低头走进来,把衣盘放在桌上便退出房门,“公子若有事,就叫我们。”
“好。”
婢女们关上门,青棠下床来到桌前看到衣盘里盛放着一件流光溢彩的鲛纱,质地细腻柔软又有种凉意。
阿冕冒雨买来的那一匹鲛纱还没做成衣衫,城就没了。现在鲛纱又呈现在了青棠的面前,不管是他是阿冕还是褚寒生,依然是那个念旧又长情的人吧。
青棠穿上银白衣袍,然后将鲛纱套在外面,打开门时婢女们看着他愣神,世间哪有这般貌美的公子?险些失语,“公……公子,这里还有些家主让送来的东西,我们就放进去了。”
青棠侧身让他们进去,“放吧。”
婢女们送来了许多东西,香囊、手串、发簪、各色绸缎做的衣裳,还有锦被、熏香、糕点,看来这处阁楼就是他暂时的居所了。
青棠走出去,见没人跟随,就沿路边看褚家的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边想着梵天教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他的心,怎么向褚寒生提起这件事。
褚寒生现在还没完全消气,冒然提起别的,会不会再次激怒他?
走到东侧的假山时,阿湛正在和一个手下说话,面色肃然,青棠停在那里听了听。
阿湛轻哼,“他倒是想得美,主人只是好心邀请他赴一次宴,只是开个玩笑还当真了,直接打发走。”
青棠猜想,难道是闵奂?
褚寒生确实没必要再与闵奂有来往,昨夜恐怕是褚寒生故意为之,想要让自己难堪?可是褚寒生最后还是没有真的下狠心。
手下点头转身走了,阿湛则发现了青棠站在假山后,“公子怎么出来了?”
青棠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我到处走走,褚寒生在哪,我想找他。”
阿湛看到青棠脖子上的吻痕,嘴唇抿成一条线,“主人平日事务繁忙,不在府上,你且等着就是了。”
“那我回去了。”
“等等。”
阿湛走到青棠面前,“步六孤宗主,你自己有多危险,不用我提醒吧?若是你不想让主人陷入险境,就少出来走动,也不要别的心思。否则,我不会客气。”
青棠说:“你放心,我不会对褚寒生不利的。”
只是来取一样东西,取了就走。
阿湛冷冷地说道:“希望如你所言。”
青棠转身回到了阁楼上,阿湛找来两个侍从,“看好公子。”
“是。”
-
外面暮色沉沉,飞鸟划过夕阳,晚风吹过层层竹林,将竹叶吹到楼台上。
褚寒生站在门口见青棠正在凝神修炼,坐到了青棠的对面,斜躺着观望他,穿上鲛纱,闭着眼,宛若一尊极美的仙人像。
青棠睁开眼看到褚寒生,身子往后倾了倾,“你来了。”
褚寒生坐正,“阿湛说你找我?”
“嗯。”
“找我干什么?”褚寒生等着青棠的回答。
青棠看着褚寒生眼神中满是怀疑,把心思都咽到肚子里,“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褚寒生向青棠伸出一只手,青棠握住他的手被拽到怀抱中,两人的手指交叉相扣,褚寒生的温热鼻息吐在青棠的脖颈上,“玉海楼每月逢九拍的都是大物件,所以我要去看看。”
青棠说:“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了梵天教的人。”
褚寒生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太华城中什么人都有,看到梵天教的人不足为奇。”
褚寒生明显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些,青棠便打住了,信任崩塌后,重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褚寒生吻了吻青棠的脖颈,沉浸在怀中人的暖香中,香味淡淡的,“想吃面吗?我给你做,最拿手的鲜鱼面。”
在罗浮城时,最开始阿冕就是做的这个,这是两人共同的记忆。
青棠点头,“好。”
褚寒生带青棠来到小厨房,亲自和面,切面条,一旁的厨娘惊呆了,“家主,您这身手是从哪学的?”
褚寒生说:“以前有个面馆老板教的,他本想存够钱成亲来着,后来媳妇跑了,馆子也没了。”
厨娘摇摇头,“可真惨呀。”
褚寒生看向青棠,“天有不测风云,还能怪谁呢。但是后来,那个老板又发达了,媳妇也找回来了。”
青棠坐在一旁看着锅里滚动的面条,什么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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